评曰:邓芝坚贞简亮,临官忘家,张翼亢姜维之锐,宗预御孙权之严,咸有可称。杨戏商略,意在不群,然智度有短,殆罹世难云。
评论说:邓芝坚持节操简约诚信,任职公而忘私,张翼敢与姜维的锐气抗争,宗预能抵御孙权的威严,都有可称赞之处。杨戏放任不羁,意在不随流俗,然而智谋气量不够,恐怕是遭逢人世艰难的原因吧。
掞音夷念反,或作艳。臣松之案《汉书·礼乐志》曰“长离前掞光耀明”。左思《蜀都赋》“摘藻掞天庭”。孙权盖谓丁厷之言多浮艳也。
《华阳国志》曰:芝征涪陵,见玄猿缘山。芝性好弩,手自射猿,中之。猿拔其箭,卷木叶塞其创。芝曰:“嘻,吾违物之性,其将死矣!”一曰:芝见猿抱子在树上,引弩射之,中猿母,其子为拔箭,以木叶塞创。芝乃叹息,投弩水中,自知当死。
《益部耆旧传》曰:浩字叔明,治律、《春秋》,游学京师,与广汉镡粲、汉中李郃、蜀郡张霸共结为友善。大将军邓骘辟浩,稍迁尚书仆射,出为彭城相,荐隐士闾丘邈等,征拜廷尉。延光三年,安帝议废太子,唯浩与太常桓焉、太仆来历议以为不可。顺帝初立,拜浩司空,年八十三卒。
《续汉书》曰:纲字文纪,少以三公子经明行修举孝廉,不就;司徒辟,以高第为侍御史。汉安元年,拜光禄大夫,与侍中杜乔等八人同日受诏,持节分出,案行天下贪廉,墨绶有罪便收,刺史二千石以驿表闻,威惠清忠,名振郡国,号曰八隽。是时,大将军梁冀侵扰百姓,乔等七人皆奉命四出,唯纲独埋车轮于洛阳都亭不去,曰:“豺狼当路,安问狐狸?”遂上书曰:“大将军梁冀、河南尹不疑,蒙外戚之援,荷国厚恩,以刍荛之姿,安居阿保,不能敷扬五教,翼赞日月,而专为封豕长蛇,肆其贪饕,甘心好货,纵恣无厌,多树谄谀以害忠良,诚天威所不赦,大辟所宜加也。谨条其无君之心十五事于左,皆忠臣之所切齿也。”书奏御,京师震悚。时冀妹为皇后,内宠方盛,冀兄弟权重于人主,顺帝虽知纲言不诬,然无心治冀。冀深恨纲。会广陵贼张婴等众数万人杀刺史二千石,冀欲陷纲,乃讽尚书以纲为广陵太守;若不为婴所杀,则欲以法中之。前太守往,辄多请兵,及纲受拜,诏问当得兵马几何,纲对曰无用兵马,遂单车之官,径诣婴垒门,示以祸福。婴大惊惧,走欲闭门。纲又于门外罢遣吏兵,留所亲者十余人,以书语其长老素为婴所信者,请与相见,问以本变,因示以诏恩,使还请婴。婴见纲意诚,即出见纲。纲延置上坐,问其疾苦,礼毕,乃谓之曰:“前后二千石,多非其人,杜塞国恩,肆其私求。乡郡远,天子不能朝夕闻也,故民人相聚以避害。二千石信有罪矣;为之者乃非义也。忠臣不欺君以自荣,孝子不损父以求福,天子圣仁,欲文德以来之,故使太守来,思以爵禄相荣,不愿以刑也。今诚转祸为福之时也;若闻义不服,天子赫然发怒,大兵云合,岂不危乎!宜深计其利害。”婴闻,泣曰:“荒裔愚人,数为二千石所侵枉,不堪其困,故遂相聚偷生。明府仁及草木,乃婴等更生之泽,但恐投兵之日,不免孥戮耳。”纲曰:“岂其然乎!要之以天地,誓之以日月,方当相显以爵位,何祸之有乎?”婴曰:“苟赦其罪,得全首领以就农亩,则抱戴没齿,爵禄非所望也。”婴虽为大贼,起于狂暴,自以为必死,及得纲言,旷然开明,乃辞还营。明日,遂将所部万余人,与妻子面缚诣纲降。纲悉释缚慰纳,谓婴曰:“卿诸人一旦解散,方垂荡然,当条名上之,必受封赏。”婴曰:“乞归故业,不愿以秽名污明时也。”纲以其至诚,乃各从其意,亲为安处居宅。子弟欲为吏者,随才任职,欲为民者,劝以农桑,田业并丰,南州晏然。论功,纲当封,为冀所遏绝,故不得侯。天子美其功,征欲用之。婴等上书,乞留在郡二岁,建康元年,病,卒官,时年三十六。婴等三百余人,皆衰杖送纲丧至洛阳,葬讫,为起冢立祠,四时奉祭,思慕如丧考妣。天子追念不已,下诏褒扬,除一子为郎。
《华阳国志》曰:翼子微,笃志好学,官至广汉太守。
臣松之以为芝以年啁预,是不自顾。然预之此答,触人所忌。载之记牒,近为烦文。
《吴历》曰:预临别,谓孙权曰:“蜀土僻小,虽云邻国,东西相赖,吴不可无蜀,蜀不可无吴,君臣凭恃,唯陛下重垂神虑。”又自说“年老多病,恐不复得奉圣颜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