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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我们看语音的演变是一种自然现象有风土习惯、生理构造以及心理

2022-06-05 20:10:09 发布 浏览 804 次

在我们看,语音的演变是一种自然现象,有风土习惯、生理构造以及心理性格诸要素在后面支配,决不是三数学者唱废弃或唱保守所能左右的。至于简单化是语音与文法的共同趋势,但因“简单化”而推测到“零化”,恐怕也是一个过于大胆的预言。比如英文文法,从盎格鲁萨克逊时代起,一直到现在,都在逐渐简单化,我们能由此断定英文文法会“走到完全消灭的地位”么?

我们研究语音,像研究任何自然现象一样,要接受事实,就事论事,武断和预言都是危险的事。就事实说,声音的分别是牢不可破地在那里。研究语音学者就要分析和解释这分别,研究诗者就要研究它在诗里有什么功用。从以上分析四声与长短、高低、轻重的关系所得的结果看,我们知道四声虽非毫无节奏性,但是这种节奏性并不十分明了确定。然则四声对于诗,除节奏以外,还有其他功用没有?诗的节奏,除略见于四声以外,还有其他成因没有?这是两个不同的问题,先讨论第一个。

在诗和音乐中,节奏与“和谐”(harmony)是应该分清的。比如磨坊的机轮声和铁匠铺的钉锤声都有节奏而没有和谐,古寺的一声钟和深林的一阵风声可以有和谐而不一定有节奏。节奏自然也是帮助和谐的,但和谐不仅限于节奏,它的要素是“调质”(tonequality)的悦耳性。这在单音和复音上都可以见出。节奏在声音上只是纵直的起伏关系,和谐则同时在几种乐音上可以见出,所以还含有横的关系。比如钢琴声与提琴声同奏,较与鼓声同奏为和谐,虽然节奏可相同。四声不但含有节奏性,还有调质(即音质)上的分别。凡是读书人都能听出四声,都知道某字为某声,丝毫没有困难,但是许多音韵学专家都不能断定四声的长短、高低、轻重的关系。这可证明四声最不易辨别的是它的节奏性,最易辨别的是它的调质或和谐性。

一般人以为四声是中国语言的特殊现象。这种见解不完全是对的。比如说英文母音,长音就是上声,e、i、o、u长音都是去声,e、i、u短音都是入声。独立的母音没有平声,但是母音与鼻音(w、n)相拼时,如果不是重音,往往读成阴平,例如Stephen之phen音,London之don音,phantom之tom音。子音万国音标式发音时大率为入声(如b读如博,p读如泼);用普通读法,b、c、l都近于上声,d、g、k、p都近于去声,f、s、m、n都以上声起,以阴平收。这种调质的分别在英文中叫做tonequality,在法文中叫做timbre。西方诗论家常把它称为“诗的非节奏的成分”(non——rhythmical element of verse)。

诗讲究声音,一方面在节奏,在长短、高低、轻重的起伏;一方面也在调质,在字音本身的和谐以及音与义的调协。在诗中调质最普通的应用在双声叠韵。双声(alliteration)是同声纽(子音)字的叠用。古英文诗不用韵脚,每行分前后二部分,前部必有一两个字与后部一两个字成双声,把散漫的音借同声纽的字联络贯串起来,例如:

Beowulf waes lrame blaed wide sprang.

这句诗的前后两部用b和w的双声做联络线。这种双声有韵的功用,所以有时叫做“首韵”(beginning rhyme),与“尾韵”(end rhyme)相对。近代西方诗大半有脚韵,无须用双声作首韵,但仍常用双声产生和谐。中国字尽单音,所以双声字极多,例如“国风”第一篇里就有“雎鸠”、“之洲”、“参差”、“辗转”等双声字。

叠韵(assonance)是同韵纽(母音)字的叠用。古法文以叠韵为韵脚。例如《罗兰之歌》中用bise和dire成韵。近代西方诗于行尾母音相同之外,再加上母音后子音亦必相同一个条件,例如dire和cire成韵,bise和mise成韵,而dire和bise则不能成韵。近代中国语除含鼻音的字以外,凡字都以纯粹的母音收,所以西方诗用韵的后一个条件在中文里几无意义,而“叠韵”和“押韵”根本只是一回事,不过普通所谓“押韵”只限于押句尾一字罢了。中国文字大半以母音收,所以同韵字特别多,押韵和叠韵是最容易的事。

双声叠韵都是要在文字本身见出和谐。诗人用这些技巧,有时除声音和谐之外便别无所求,有时不仅要声音和谐,还要它与意义调协。在诗中每个字的音和义如果都互相调协,那是最高的理想。音律的研究就是对于这最高理想的追求,至于能做到什么地步,则全凭作者的天资高低和修养深浅。每国文字中都有些谐声字(onomatopoetic words)。谐声字在音中见义,是音义调协的极端例子。例如英文中的murmur、cuckoo、crack、ding——dong、buzz、giggle之类。中国字里谐声字在世界中是最丰富的。它是“六书”中最重要最原始的一类。江、河、嘘、啸、呜咽、炸、爆、钟、拍、砍、唧唧、萧萧、破、裂、猫、钉……随手一写,就是一大串的例子。谐声字多,音义调协就容易,所以对于作诗是一种大便利。西方诗人往往苦心搜索,才能找得一个暗示意义的声音,在中文里暗示意义的声音俯拾即是。在西文诗里,评注家每遇一双声叠韵或是音义调协的字,即特别指点出来,视为难能可贵。在中文诗里则这种实例举不胜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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